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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代序】有一种叫诗心的中国力量

时间:2019-04-27 11:36:08  作者:徐方清  来源:原创  查看:263  评论:0
内容摘要:一     这篇序文拖了很长一段时间。因为懒散,更因为惶恐。     作为晚辈和曾经的诗歌业余爱好者,我需要找到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,才有勇气写下一些,至少不会拖累赵常丽老师这部作品的文字。    ...
【代序】有一种叫诗心的中国力量

    这篇序文拖了很长一段时间。因为懒散,更因为惶恐。

    作为晚辈和曾经的诗歌业余爱好者,我需要找到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,才有勇气写下一些,至少不会拖累赵常丽老师这部作品的文字。

    最终我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:即便不具备写诗的能力,但可以传承“诗心”;而我的职业经历,又可能有机会将这份“诗心”传达得更远。

   “你等着,我下午就会从西安赶回来,明天我们咸阳见。”

    2015年春节刚过,赵老师在电话里的热情让我误以为,遇到了又一个媒体圈里常见的社交达人。

   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通电话。当时,我是有事相求,想拿到一些赵老师曾在报道里用过的老照片。

    在《咸阳日报》社,我们如约见面。

    雪后的阴天,四、五个人在赵老师简朴的办公室里昏天暗地了聊了一整个下午,我几乎忘了此番登门的目的。赵老师就像是娴熟地,从自家的果园里摘果子一般,念出一些她自少女时代起写下的诗句。

    我被一下子拉回二十年前读诗、写诗的校园时光,却又唏嘘过往美好,只是已遥远依稀;可赵老师却能在过往和当下间没有任何障碍地往返穿梭。就算青春的脸庞不在,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心里筑起隔断青春的坝堤。

    此前,对陕西了解不多的我,也隐约找到了此行咸阳所想寻求的一个答案:为什么三秦大地依然文化丰茂,依然盛产诗句和文人。

    物质贫瘠的人生是可以丰富的,但精神荒芜的人生一定是苍白的,哪怕物质已经从贫瘠走向了富有地。

    可道理易懂,对于多数人来说,却是需要被裹挟进横流的物欲、经历过精神荒芜之后,才能找到人生的价值,或者永远迷失。于是,在某一个阶段,就出现了太多的人,不怎么把自己当人,却太拿自己当回事。

    也正因此,在喧哗浮躁的年月里,那种一直守着精神家园的人生是可敬的,其背后的原因更值得探寻。

    赵老师的诗句和散文随笔字里行间,有一种很质朴的家国情怀。我看她写家人、家事、家乡,听她说家人和乡闻,也和她的家人有过一些接触。我接收到的信息多是关于那种淡泊、向善、包容且坚定的小日子,但养分很足,让我能感受到一种力量的注入,不是那种一下子让人振奋的,而是缓缓绵绵地传递过来,让你即便心情不畅也能舒展开来,还不让人产生不适感。

    其实,家国情怀一点都不宏大。一个个有趣、有益的人,一家家积极、有养分的小日子,再一代代传承下去,辐射开来,就会构成一个大时代,就会成就一个伟大的民族、伟大的祖国。

    更多的人应该如我这般,走着走着,就和“诗心”渐行渐远,藕断且丝不再连。

    这让从事国际传播工作的我颇感忧虑。我们有太多可以向世界炫耀的美好事物,但能够让他们产生内心共鸣的内容却少之又少。

    在遇到赵老师的大约一年前,也是在冬天,我随当时的美国国务院常务副国务卿托尼·布林肯从北京到天津访问。

    在途中的采访中,我和喜欢电影的他聊到了张艺谋。虽然是几十年前看的电影,但他还能大致不差地回忆起《红高粱》和《秋菊打官司》的故事脉络。

    我问他: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关系常来中国,只是看了几部张艺谋的电影,是否到今天还依然认为:中国就是那种四处黄沙漫天、民风粗犷的落后样子?

    他有些诧异我会问这样的问题,顿了顿之后,给出一个很肯定的回答:不会。

    他的理由是,电影不是媒体报道,也不是纪录片,但这些电影有助于我了解中国文化和中国人的思维方式。

    当我们误以为他人会看到落后和愚昧时,他人看到的却是美:画面的美感,思维的美感,文化的美感。

    真实、真诚,往往就是最具美感的,也最有力量。不论是在人际交往中,还是在国际交往中;不论是以呈现真相为使命的媒体报道,还是以展现思考和文化的文艺作品。

    可我们的媒体传播和艺术呈现中,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,喜欢将华丽和光鲜高调展露,而将残缺和丑陋深藏、掩饰。

    所谓各花入各眼,美和丑、圆满和残缺,都是相对的。你自以为是的美和圆满,可能放到他人的眼里,未必那么美那么圆满;反之,那些真实的丑和残缺,换一个视角看,却可能是另外一种美和圆满。

    最不可取的是不真实和不真诚,因为如果美和圆满不是由表及里,那么一旦华美的外衣被揭去,幻想破灭之后,人们一时的相信,就可能变成永久的不信任。

    我特别喜欢赵老师的文字里,以及她的人生中散发出来的一种美好,能让人不假思索地信任,并会一直信任下去。

    这就是真实和真诚的力量,这种美好大概只能源于一直不改的初心和“诗心”。

    这样的力量和美好,因为稀缺,更需珍视。

写于2018年1月6日 北京作者系《中国新闻周刊》国际部主任注:此序收录于作家赵常丽三本专集《倒读青春》《尘上荷影》《湖岸记事》。
责任编辑:张颖莉